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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7章 有些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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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深回去的時候,正看到顧涼和應夭夭氣氛融洽的時候。

“在說什麽呢?看著這麽開心?”

心裏的一塊大石落下,顧深的語氣也輕松不少。

“只是聊些過去的事情。”應夭夭撐著身子坐起來道。

顧涼有眼色地拿起一旁的大氅,給應夭夭披上,又把一旁準備的手爐拿給她。

應夭夭接過來,纖長而白的手指緊緊握著。

看著有些蒼白。

顧涼盯著那雙手,後知後覺地也察覺到了些不妥。

想到顧深之前說過的話,顧涼的目光又落在了顧深身上。

在應夭夭面前,顧深沒有開口,只是對應夭夭想起過去事情這一事有些疑惑。

“想到了多少?全部都能想起來,還是……”

後面的話顧深不太能說出來,心裏有些慌。有些過往,顧深寧願應夭夭忘記才好。

盡管,他那麽努力地想要把應夭夭的記憶找回來,然後給她看。

不可否認,顧深也覺得有些記憶回憶起來太過揪心,不是什麽愉快的回憶。

“零零散散的。”

應夭夭搖搖頭,垂了垂眼眸。看了兩人一眼,應夭夭又道,“我想,或許我可以去找那忘川的解藥,然後就能回憶起來了。”

應夭夭想及顧深之前的做法,和顧涼有時看她莫名悲戚的目光,覺得他們大概是想自己恢覆記憶的。

她自己,也有些好奇。盡管應夭夭也知道,這些記憶很可能不大好。

但是,那又能怎樣呢?

不好便不好吧。應夭夭想,只要能讓自己與他們之間沒有因為記憶而產生的隔閡,就好。

“不過,再之前的記憶,就不行了。”

說這句話時,應夭夭看向了顧深。

因為她知道,自己三段失去的記憶裏,都有顧深。

這個陪伴了自己那麽久的人,而自己,竟然失去了與他在一起的記憶。

早先也不是不愧疚的,大概也只有在身體不適的情況下,她才會這麽坦誠吧。

像是,擔心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樣。

“不用在意這些。”顧深安慰她。

“對了,顧滄這些天要成婚,我們留在這邊看看婚禮吧?”顧深扯開話題,不讓應夭夭繼續想這個。

能見識狼族的婚禮,應夭夭自是同意的,也有些高興。

作為北原狼族前一任族長的夫人,她遲到這麽久才過來,又遇到這麽喜慶的事情,應夭夭以為是吉兆。

應該高興。

看著應夭夭又被周公給喚走,顧涼這才皺眉看向顧深。

雖是惱火顧涼對自己的態度,但知道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確實不好被原諒,顧深索性大度地寬容了他。

與顧涼走出帳子,冷風拂面,顧深看了眼裏面的亮光,這才緩緩道。

“我們在這邊待幾天,就離開這裏。”顧深道。

“與她現在的情況有關?”顧涼幾乎是立刻地想到應夭夭的異常,提出自己的懷疑。

顧深點點頭,欣慰於他的敏銳,又有些難得的愧疚。

“你可以留在這裏,這裏,才是你的故鄉。”

顧涼的發絲被冷風吹起,拂過他有些漆黑的眼眸,搖搖頭,顧涼輕笑。

“我的家,不就是母親嗎?”顧涼笑著,眼中卻是帶了些悲意。

“她很在乎你的。”顧深看著他,解釋。

“我知道。”顧涼點頭,毫不意外地道。

顧深點點頭,又把方才從顧亞那裏拿過來的紙頁遞給顧涼。

把大致情況講了一遍,顧涼點點頭,表示了解。

“所以,這些天,母親要和你形影不離,是嗎?”顧涼把紙頁折好,遞還給了顧深。

點點頭,顧深深深地吸了口冷氣,“之前,並沒有發生這樣的情況。”

雖是與自己這唯一的孩子不親近,但顧深也不想他誤會自己。

何況,顧深也不希望,他們一家人之間,有什麽誤會。

冷風呼嘯而過,吹著哨一般地刮過帳篷。兩人沒有在外面待多久,便走了進去。

屋內溫度宜人,應夭夭毫無所覺地睡著。顧深和顧涼對視一眼,幾乎同一時刻地用上了靈力。

兩團白色的靈力一粗一細地在床上空纏繞著,最後齊齊籠罩在了應夭夭身側,然後慢慢消失。

“那接下來,還要父親辛苦一下。”顧涼客氣地道。

顧深點頭,不置可否。

臨近晚宴的時候,應夭夭被顧深喊醒了。顧涼已經不在帳子裏,應夭夭沒有過問。

“你給我穿。”應夭夭有些畏冷地在被子裏縮了縮,看著顧深眼睛不眨地道。

顧深詫異了一瞬,點點頭,施了靈力,讓哪怕出了被窩的應夭夭也不冷。

一件件地替應夭夭穿在身上,扶著人下來的時候,手在腰間扶了扶。

顧深皺眉看了眼她的腰圍,伸手丈量了一下。

“瘦了。”慢條斯理的評價。

應夭夭轉過身看他,只見他一臉嚴肅,眉頭也皺著。

“瘦了,不是很好嗎?好看。”應夭夭想著人族的審美,特意在顧深掌心轉了一圈。

以應夭夭對顧深的理解,以為他會松開手讓她跳。

沒想到這人居然真不撒手地扶著她的腰一直。

“不好看嗎?”應夭夭眨了眨眼睛,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眸妖冶而惑人。

除開在床上時,顧深第一次見到她這幅模樣,有些心跳加快,匯集至四肢的血液似乎一下子全部匯集在了心臟,一下一下的。

“好看。”

幾乎是鬼使神差地說出這句話,盡管顧深內心也是這樣想。

“但是,太瘦了不好。”顧深把應夭夭拉了拉,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。

“硌人。”顧深道。

順帶,還拍了拍她的屁,股。

應夭夭面頰發熱地瞪視某人,恨不得馬上跳起來,把某人下巴使勁磕一下才好。

“你才硌人。”

到底不是自己家,應夭夭有些克制地壓低了嗓音。

“哪裏硌人?”顧深假做不懂地道。

“還有哪裏,不就是大腿……嗎?”說完,應夭夭擡眸看向某人似笑非笑的眼眸,心裏慫了慫,再次鼓起勇氣看他。

“就是硌人。”

雖是同樣的話,應夭夭的氣勢已經下來了。

不過,應夭夭也不氣餒,只是把自己狠狠地壓在顧涼的腿上。

恨不得,使用一個千斤墜的技能,直接把某人的膝蓋給壓折斷。

但是,很可惜,她沒有這個技能。

但是很快的,應夭夭便發現了另一件讓她尷尬的事情。

她好像一瞬間懂得了顧深方才的話。

關於,還有哪裏會硌人的事情。

心裏一緊,應夭夭偷偷摸摸地覷了覷顧深的臉色,心裏打算馬上從這人身上下去。

但是,感覺很尷尬。應夭夭感覺,自己的臉似乎馬上要冒煙了。

小心翼翼地動了動,應夭夭想要慢慢下去。

誰知,還沒有動作兩下,應夭夭便被人狠狠地抓住了。

“做什麽?”應夭夭色厲內荏地小聲吼,神情卻是帶了些惶恐。

“做什麽?你說呢?”

帶著沙啞音色的聲音在耳邊響著,讓應夭夭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。

“不知道。”應夭夭閉著眼睛道,只聽耳旁的聲音輕輕的,帶著些誘哄。

明明,該是……什麽呢?

遙遠的記憶裏,似乎有這樣一幕。

那時,兩人剛剛成婚,像是真正的一對平凡夫妻,兩人做著些只有愛侶才會做的事情。

比如,親昵地親親,抱抱和上床。

甚至,一些更為出格的事情。但是,對於此刻的應夭夭,感覺有些刺激。

想要小心翼翼地遠離這人,應夭夭又想要親近他,不由親了親他的眼睛。

這一次,應夭夭沒有多躲過去,被顧深掐著腰扔上床,“耕耘”了一次又一次。

再次醒來時,已經是半夜,窗外聲音漸消,只有零星的風聲呼呼。

應夭夭眨了眨略微酸澀的眼睛,瞇著眼睛撐著身子坐了起來。

屋裏沒有人,應夭夭不知道顧深是去做什麽了,只是有些納悶。

揉了揉被特意“關照”的腰,應夭夭又酸又疼地咧了咧嘴,只覺得無比的酸爽。

自己揉了兩下,應夭夭連忙回到被子裏,把自己裹了一層又一層。

她要等顧深過來了給他按摩,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,應夭夭正要翻個身,顧深進來了。

“感覺怎麽樣?”顧深問。

應夭夭搖搖頭,不過看到他明明“勞累”了一番,卻不見疲色的模樣,便有些恨恨。

“哼唧”了一聲,應夭夭在被子裏翻了個身,朝顧深眨了眨眼睛。

顧深看著她,這才走到床邊,把人扶了坐了起來。

“不舒服?”顧深關切地問。

此時,應夭夭這才發現,原來顧深過來的時候,手裏拿了一個竹籃。

顧深讓應夭夭倚靠在自己身上,把籃子打開,從裏面拿出美味的食物。

“吃一點吧,看你有些疲憊的樣子。”顧深囑咐。

應夭夭就著這樣的姿勢吃了些東西,漱了漱口,嘴巴被顧深用帕子擦了擦,這才結束。

看著某人一絲不茍處理殘羹冷炙的樣子,應夭夭睜著一雙眼睛去看,只覺得此人一舉一動都好看。

難怪自己放過了仙界的那麽多仙君神君,喜歡上了這麽一只狼妖。

不過,應夭夭覺得顧深雖然是妖,但也是很厲害的。

應夭夭從自己的記憶裏扒拉扒拉,似乎某段記憶裏的信息,隱隱告訴她,顧深也是三界的強者。

又想到即將到了的三界劫難,應夭夭難得有些心裏發虛。

她雖然也不想有事情發生,但她也不希望這事和顧深扯上關系。

冠冕堂皇的理由自然有很多,應夭夭還是希望顧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,與那些紛爭無關。

“你吃了嗎?”應夭夭看著某人除了衣物上來,看上去竟然有種神采奕奕的感覺。

這讓應夭夭有些奇怪。

點了點頭,顧深進了被子把人攬在自己懷裏。

“睡吧。”顧深說著,把應夭夭更緊地拉進自己懷裏。

即將睡著的時候,應夭夭又打擾顧深給自己按了按腰部,這才看上去心情好一些,放過顧深讓他睡下。

屋內情意綿綿,屋外冷風呼嘯。兩人彼此相擁,面對面的姿態,像是擁抱著一個小小世界。

而屋外某處,顧涼化作原形在空曠的冰原上趴著。

天上星子疏朗明亮,一輪彎月倒掛著。

天空是清寒的,地上也是冰冷的。

這裏是他該有的故鄉,但是他對這裏卻沒有什麽感情。

顧涼兩爪交疊著,腦袋擱在上面。寒風拂過他厚實的白色狼毛,只能吹起表面的一層。

顧涼不怕冷,也不懼這風沙。

只是,想到母親對這裏的眷戀,顧涼難免會有一些奇怪的想法。

比如,會不會有什麽辦法讓應夭夭在這裏多待一些時間。

不過,連父親都沒有辦法的話,顧涼也不覺得自己能想到什麽辦法。

正在顧涼憂郁間,一個人影在眼前晃過,很熟悉。

顧涼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。

但是很快的,那個人影直接走到了顧涼面前。

“餵,你在發什麽呆?這裏好冷,可以帶我去你那裏坐坐嗎?”

花苓感覺自己這一行太不順利了,先是和大部隊失了聯系,又不小心誤入這滿目的冰原。

作為一只普通的花妖,花苓感覺自己快要死了。

而在這滿目的寒冷中,她居然看到了一只狼,一只白狼。

這裏據說是北原狼族的領地,既然有一只狼,那想必還有其他的狼族。

所以,自己還是很有可能獲救的。

只是,這狼好呆。

花苓有些懷疑自己遇到了只傻狼。

太冷了,花苓想要讓自己原地消失的冷。

“餵!”花苓又喊了一聲,想要把這狼喊起來。

再不濟,她化作原形,擠在這狼身下也是可以的。

看著很暖的樣子。花苓想。

就是有一點點呆。

“你沒事吧?能幫幫忙嗎?”花苓顫抖著聲音問,又後悔又難過。

自己怎麽,去來到了這裏呢?還有只傻兮兮的狼。

有一瞬,花苓感覺自己快要冷的死掉了。

下一刻,一件鬥篷被拋在了她身上。眼前白光一現,一個長身玉立的年輕公子出現在了花苓面前。

是妖?自己也是妖,花苓刻意地無視了自己的瑟瑟發抖。

雖然都是妖,但是想到自己原形是可以被狼一口吞掉的植物,花苓還是有些怕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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